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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教育中的“数学战争”的继续

       美国的数学教育正在面临着一场大争论,至今未能平息。论战的内容,以及论战的经历都有借鉴的意义。现报道如下。
    1997年,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(伯可利)伍鸿熙等几位教授首先发难。他们认为加州的数学课程标准存在不足(例如忽视竖式计算),心肝及数学上的错误(例如标准中有“周长和面积的关系的提法”)。当时正值第三次国际数学与科学测试的成绩公布,美国学生的数学成绩远远落后于新加坡、日本、韩国,甚至落后于其他工业化国家。各家媒体争相报道,一时舆论大哗。
加州政府决定修改课程标准,加强数学教学,立即拨款4千万美元。这一举措,震动全美国。到处在检讨美国的数学教育。一些数学教育专家则持保留态度。国际数学教育委员会的招待委员,乔治亚大学教授J.克伯屈据理反驳,认为美国的数学教育政策并没有错。强调“问题解决”的数学教学模式,“联系学生的日常生活”进行数学教学,都是对的。数学家不了解中学情况,夸大了美国数学教育的缺陷。
    美国数学教师的组织NCTM(全国数学教师协会)曾在80年代制定过数学课程标准,影响巨大。在论战中他们也受到许多数学家的批评。协会的领导表示愿意听取大家的意见,并立即组成专家组,打算用两年的时间修改“数学课程标准”。不过,协会仍然坚持他们的方向是正确的,只是需要伏特 一些调整。
论战在大规模进行。大家所用的言辞相当激烈。美国教育部长赖利于1998年1月7日在巴尔的摩市的一次会议上发表谈话,要求立即“停火”,停止相互攻击。他说,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,继续争论下去,受害的是我们的孩子。
    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1999年10月,美国教育部长批准一个专家组的建议,向全国推荐十种数学教学用书。美国是联邦制国家,没有全国统一的教学计划,更没有统一的教材。推荐这十种书,是一个很强的导向。
    一个月之后,著名的《华盛顿邮报》在11月18日刊登了一篇广告,内容是“致美国教育部长的一份公开信”,要求部长撤回对那10种数学教学用书的推荐。在公开信上签名的有近200位数学家和科学家,其中包括4位诺贝尔奖获得者,以及两位费尔兹奖(世界数学最高奖之一)获得者。为首的是加州州立大学(Northridge)的数学教授,伍鸿熙也是签名者之一。信不太长。其中提到,推荐10种书的专家驵中几乎没有数学家。公开信特别指名批语专家组成员之一的S.Leinwand的论点:“对许多学生来说,实际的数学能力和算术运算技能是相互排斥的。现在应当认识到,继续教这些技能不仅是不必要的,而且会起反作用,因而是危险的。”公开信引用美国数学会的一份报告说:“算术的算法是代数学的准备,因为通常数的算术和多项式的算术有很多相似之处。”公开信还列举了这里10种书的一些缺陷,如忽略分数的除法,不重视多位数的乘法等等。最后,这200位数学家和科学家要美国教育部长立即撤回对这里10种数学教材的推荐,并向公众宣布。
    这一不寻常的举动,自然引起全国数学家教育界的极大反响。各家报纸纷纷转载,电子邮件传向全美国的每一个角落,同时也传到世界各地。
2001年1月6日,美国教育部长赖利对公开信作了回答。他说,根据许多教育研究报告,美国学生的数学成绩在过去20年内有了提高。当然,在国际数学测试中暴露了许多问题,需要改进。他还说,大家都同意,数学学习应当有很好的加减乘除等基本训练,同时也要有数学交流,数学实际应用,以及解决数学问题的能力。专家组的推荐也是基于这种想法。以后我们会在专家组中增加“活跃的数学家”。10种书并非十全十美,而各有所长。好在用什么教材,完全由各个学区决定,我们不必强求一律。这样,部长婉言拒绝了“撤回”对10种书的推荐。
    对200位科学家的公开信,各种评论都有。《华尔街日报》(纽约)于1月5日刊登评论文章,题目是“数学战争”。文章赞同公开信的观点。认为基础训练太差,正是导致美国学生成绩落后的原因。作者认为教育部推荐的10本书,和过去的“新数学”很相象,不妨称之为“新新数学”。他还说,万幸的是,美国不象法国那样是中央集权国家,各地可以自由选择数学教育的模式。
    2月28日,在美国著名的教育杂志《Phi,Delta,Kappa》上刊出J,Bacder和B.Jacob合作的文章:“加州学校的政治:1997到1999的反改革”(8卷9期)。文章的摘要说,作者将报告一个情况,加州的一个由家长和数学家组成的强大群体,以制造消息和误导公众关于我们“失败的学校”的认识,来达到政治目的。作者希望通过这一叙述,其他的州将能够在制定教育政策时,更加理性一些。
文章指出,1997年加州数学课程标准的修改工作,是由州长任命的4个斯坦福大学的数学教授完成的。他们背着加州教育处和大众,没有经过充分讨论。这一数学课程标准虽然也说,在“基础训练,概念理解,问题解决”三者间要有一个平衡,但其中心思想是要加强“过去的常规技能的教学”。作者指出,加州的这一群体,制造了数学教学改革的失败的神话。文章还特别回应了伍鸿熙关于“周长和面积”的批评:其实这是指矩形周长计算公式和面积公式: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*A+2*B和A*B并不是数学错误。  
    文章的作者认为数学家们从严没有在中学教过书,他们不懂得数学教学的规律,因此,他们的建议只反映了少数人的观点,在“政治”层面上不合理。
看来,数学战争仍在继续。、
    近年以来,美国各地政府确实在加强“基本训练”的力度。重要措施是实行较为严厉的考试制度。包括马塞诸萨州在内的28个州规定,所有10年级学生必须通过规定的“标准化考试”,否则不能毕业。各州教育处,即以这一考试成绩评定学校校长和教师的工作业绩。此举业己引起巨大争论。家长和教师认为这给学生的压力太大,使教师为考而教。(teaching to test)。
    《纽约时报》3月12日报道,马州的3000名学生抵制考试,一些学校己给他们零分处理。反对的理由是,选择题的标准化考试不能反映出学生实际水平。其它理由是,完成全部考试要11天,太长。这样的考试将形成“为考而教”等。据报道,支持他的家长和校长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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